鄉愿

山はただ高いから尊いのではなく、木が生い茂つているからこそ尊い
一个自认为有趣的无趣青年。

萧先生和他的沙龙(一)

在这场“沙龙”中,萧先生滑稽得显眼。

萧先生坐在椅子上,身体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,但那样会显得他佝偻着,志气全无。所以萧先生又挺直了背,于是他就像在学堂中努力装作好学生的那种人一样,左顾右盼,坐立不安。

没什么人找萧先生说话,他也乐得自在——毕竟也不是过去的时候了。他以为适应寂寞会是一段很艰难的过程,但实际上,萧先生并没有感到一点不适,大概两天——或者两个小时,他就想通了。后来他解释道:“人本来就是孤独的生物。”可即使过了很多年,直到萧先生彻底淡出人们的视野时,他仍然对叔本华和他的思想嗤之以鼻。

“萧先生?今天也照例?”萧先生闻言,抬了抬眼皮,看到了那条熟悉的宝蓝色领带,于是端正了坐姿,脸色也缓和了不少。

“付先生,照例什么?”

“照例不发言啊。”拉开了萧先生旁边的椅子,也不管对方同意与否,就坐了上去。

“今非昔比呀,能让我在这儿坐着,我就已经很感激了。还敢指望发言?”这时的萧先生已经完全放松了,甚至能笑着和身边的付先生调笑,心情自然也好些了。

“我以为您看不上这种沙龙,不屑于发言呢。”

“如果要我说实话的话,确实如此。”萧先生意外的坦率使得付先生不怒反笑。

“都这个时代了,您也要学会知足呀。”

“所以我一直忍着想冲出去的欲望。”

“您知道以后这样的集会还会有很多吧。”

“当然,总是要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嘛。”面对付先生的关心,萧先生倒显得很从容。

结束了这场谈话,萧先生目送付先生离场,然后又像集会开始时那样坐好,等待着最后一位的发言。

总是保持一个让自己难受的姿势使得萧先生身心俱疲,纵使有再好的修养,也难敌倦意——尤其是在一场没法集中注意力的演讲中。但萧先生也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,按照以往的经验,他总会回忆一下自己之前的参加过的沙龙,好让自己得到些心理上的满足。

看着台上的人口沫横飞,萧先生内心五味杂陈。

难道自己也曾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吗?虽然这么想,但他也不忘安慰自己,毕竟那个时候他还是勇于发声的:不管是批评普罗文学,还是推崇庞德,抑或是抨击白话诗歌,萧先生总是站在前列。

“也难怪现在首当其冲。”他苦笑着,晃了晃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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